宋明理学家喜欢以“气象”观人。他们认为，“气象”是一个人的体质状况、性格特征和精神境界的总体呈现，也是评判其为学成就和人生境界的重要标准。

　　“观人气象”的理论依据是以“气”为原始基质的宇宙生成论。尽管理学内部在本体论上有多种派别，但它们无不用气禀的不同去说明万物的区别以及人的性格差异、悟性高低、精神状况。人的气质状况不仅反映了人的先天禀赋差异，也反映了人的后天功夫及其所达到的境界效果。“晬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可以通过观察或描绘人的外在气质形象去体认或评判他的内在修养和境界品位。

　　“观人气象”的基本方法是以“象”为主要媒介的思维表达法。由于“气象”是人的内在德性的外在形象，所体现的修养层级和精神品位是内在抽象的，所以，正如南宋理学家刘清和所说，学者气象特别是圣贤君子之气象“难遽形容”。理学家为了把它“形容”出来，便采用了取象具体事物而描述抽象意涵的思维表达方法。即：一是直接用天地日月、山河草木等具体事物去比附人的各种气象；二是通过观摩人物的言行事迹、举止神态等具体形象，去展现或体认其内在德性气质状况。例如，二程用天地元气去比附孔子的浑厚气象，用其燕居时的“夭夭如也”去说明他的“舒泰气象”。理学家借此将人内在的精神品级、道德境界形容得十分生动贴切、意味深长，使难以琢磨的人物气象跃然眼前。

　　……（出处：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张立文　李会富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 天津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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