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采用带有文学色彩的对话形式,使哲学有了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假如认可文学是艺术的一个部门,那么不妨说,远在哲学的发端时期,哲学和艺术就早有深交。这就像尽管柏拉图对“古已有之”的哲学与诗的争吵耿耿于怀,但他自己却是诗人哲学家的魁首。“艺术”一词在古希腊语境中类似“科学”,不过是当手艺、学问解,二者并无后来势不两立的当代意义。此外,柏拉图虽认为诗和画同属一类,与真理相隔遥远,但又将神、木匠和画家同视为三种“艺术家”,这或可表明,“艺术”在柏拉图笔下固然不可与哲学的明达同日而语,但这一术语本身是个中性词语,并不具有贬义。
柏拉图以降,谈艺的才俊和哲人多不胜数,但将艺术纳入美学的框架,力图以面面俱到的哲学视野来定义艺术的,滥觞于康德。康德给予艺术的说明,如非功利的快感,无目的的目的性,一概瞩目于对艺术的鉴赏经验,其前提是坚信哲学即澄清知识的抽象概念,它不屑于降尊纡贵,逐一解析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客观事物。这样一种哲学的傲慢,对于艺术定义而言,多少有好高骛远之嫌。它认定凡定义一种对象,必先探究其本质,且使用的方法大不同于我们的日常经验。但是,艺术的哲学定义就可以对艺术的经验和过程视而不见吗?
……(出处: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陆扬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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