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报》总第169期独家报道“僰人”大寻踪文章之一。
回顾丘北,冻雨阻路、云海生奇,石林险绝、祖棺奇特,令人难忘。
在对丘北“僰人”进行考察采访之后,记者认为,这既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学术难题,又是民族地区的现实发展问题,记者在这两方面都有深刻的感受和粗浅的看法,愿贡刍荛之献。
两重证据法看三个“僰人”
在历史文献记载和现存民族分布上,与“僰人”相关者很复杂,同名异实、异名同实的情况都存在,需要细心厘定,谨慎推论。
贴着“僰人”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民族(或族群)众多,其中有三个最为重要,其一为先秦两汉的僰人,其二为明代川南滇东北悬棺的主人,其三为丘北彝族“僰人”支系。在报道中,记者做了严格的区分:对第一个意义上的僰人不加引号,对第二、第三个意义上的“僰人”都加了引号。
现在对“僰人”已经展开综合研究,而如果只从采用历史文献和考古材料的两重证据法来看:
关于先秦两汉的僰人,历史文献确有记载,没有异议,至魏晋以后的文献始存在争议,然而至今考古工作者在川滇很少发现这一时期僰人的物质遗存,尚不能证明僰侯国的存在。
关于明代作为悬棺主人的“僰人”(都掌蛮),既有较多历史文献记载,也有大量悬棺、岩画、铜鼓等考古遗存。不过林向等学者认为他们并非“僰人”,“僰人”悬棺应该更名。
关于丘北“僰人”,史志文献记载不多,且颇淆乱,似乎没发现确凿的明代遗存,考究这一族群的难度很大。
想把这三个“僰人”作为有历史渊源的族群关联起来,在根本性问题上都存在重大疑点。疑窦丛生是记者一路考察的感觉。
丘北正在筹备召开首届丘北“僰人”研究学术研讨会。学术研究追求真理,邀请来的学者的学术观点会彼此不同,自然肯定有否认丘北“僰人”为古代僰人后裔的观点,丘北要以开放的心态举办学术会议。
此外,记者认为,即使学术研究不支持丘北“僰人”为古代僰人的后裔,除了这一否定性结论本身就具有价值,丘北“僰人”这一族群的来历以及祖棺等奇特葬俗仍然有独特的学术价值。
服务社会 承担学术责任
据了解,丘北“僰人”人均年收入才500元左右,是全国最贫困的人群的之一。近年来,政府扶贫工作卓有成效,极大地改善了“僰人”的生活。记者深感要治根治本。其一,要帮助丘北“僰人”发展创收,增加收入来源;其二,文化扶贫、教育扶贫工作还有待深入展开。
然而,丘北“僰人”发展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精神面貌并不乐观,辍学现象严重。需要通过文化扶贫、精神扶贫等加以改善。
丘北县管鹏等地方学者对丘北“僰人”的考察研究非常值得尊敬。学术研究就是要承担社会责任、服务社会需求。
回到北京后,在撰写报道过程中,白泥塘小学鲁马英等可爱的“僰人”小孩纯真、茫然、疑惧的眼光,常常敲打记者的心。在这里,我们真诚地希望,《中国社会科学报》的此次学术考察报道,既能推动包括丘北“僰人”在内的“僰人”研究的深入,又能促进丘北“僰人”同胞生活的改善、教育文化水平的提高。(出处:中国社会科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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