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坚持从明清之际来探讨中国近代启蒙的思想源头，但不认同视明中叶至清中叶为明清之际的广义“明清之际”说，而认同谢国桢先生的狭义界说，即以明万历三十年至清康熙四十年（1602—1701）这百年为“明清之际”。探讨明清之际（17世纪）的启蒙思想，应是讨论中国早期启蒙思想的重点所在，甚至应该将明清之际作为有别于明代与清代的独立的时代来把握。而作为这个独立时代之精神的反映，就是“反传统的批判思潮”的出现。就其所提倡的价值取向来说，也可称为“启蒙思潮”，只是必须限之以“早期”，因为明清之际的思想启蒙，在整个中国近代思想启蒙历程中，只属于其初期阶段。这与侯外庐、萧萐父两位先生使用“早期”一词所要表达的意思有别。

　　就学脉看，萧先生的“坎坷启蒙说”无疑是对侯先生的“早期启蒙说”的继承。这一继承表现在：一是将中国早期思想启蒙从本质上论证为“死的拖住了活的”；二是不取狭义的“早期说”，即以明清之际百年间的思想启蒙为中国早期的思想启蒙，而是取广义的“早期说”，即将明清三百多年间的思想启蒙都确定为中国早期的思想启蒙。

......（作者：蒋国保　单位：苏州大学哲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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