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是与人类社会几乎同时诞生的一种文化现象，它影响着个人的情感和认知，也影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政治象征是诸多象征之中的一个重要类别，它既反映着政治现实，又通过政治传播影响着政治现实。在20世纪以前，政治象征研究几乎处于“无声”状态。这也许是因为，早先的政治研究关注伦理和概念，不注重对政治现象的分析，作为现象的政治象征因而被遗忘。也可能是因为，最原始的政治象征来源于图腾崇拜和原始宗教仪式，经过一代又一代封建君主的加工，它成为了只可膜拜而不可深究更不可亵渎的禁忌，即使对政治象征的内涵有清醒认识的学者也不敢跨越雷池。

　　20世纪初，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们开始对象征展开研究。例如，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对原始宗教中的象征及其维护社会团结的功能作了分析，美国哲学家皮尔士以及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则对语言中的象征作了探讨。受到这些研究的启发，一些政治传播学者开始关注政治象征。

　　政治象征研究兴起于20世纪初期的美国，这是与美国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学术思潮相联系的。在这个时期，美国已经建立起了一套较为完备的民主制度，但灭绝人性的一战以及荷尔蒙的发现引发了怀疑人类理性的思潮，一些美国学者开始关注政治生活中的非理性层面。他们中的一些人，如李普曼、阿诺德、梅利亚姆和他的学生拉斯韦尔，把政治象征看做一种维持政治系统运行的非理性因素并以此为基调展开讨论，政治象征研究的序幕由此拉开。

　　李普曼认为，政治象征作用于人的情感，它与涂尔干所论述的宗教象征一样，是维护社会团结的手段，同时也是由少数精英操控的，用来迷惑和剥削缺乏认知能力的普通民众的工具。基于对普通民众无法摆脱政治象征对其思想控制的判断，李普曼否定了直接民主，提倡精英执政。阿诺德认同李普曼对于政治象征性质的分析并进一步指出，由政府制定的许多法则实际上都是政治象征，其作用往往不是推进社会发展，而是给予人希望和信仰。但他并未对民主丧失信心，而是主张通过普及科学，特别是精神病学，塑造出成熟的、理性的、不会被政治象征所迷惑的公众，推进民主的发展。

......（作者：郑一卉　单位：北京语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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