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如斯。倒回到我们时常念叨的1980年代,那时学术还没有被附上很多物化的东西,显得相对自足而单纯。学人大多是基于自我身份的认定和个人的喜欢而从事学术研究的。我大学毕业后在中学教书两年,后调入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学校小,但自有姿色与个性,校园所在为《孽海花》作者曾朴的故居“虚廓园”,其中滋润着江南园林安逸风雅的韵味。这样的物景和情调是特别能蛊惑人亲和人文、研究文学的。
中文专业同事只有十多人,却有研究近代文学、十四行诗体、楚辞、唐诗等的,学有专攻,各得其所。初出茅庐的我也知道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不可误人子弟,须得自己有一些积累,于是琢磨着选择自己可以一试的研究课题。文学研究的领地,有人说“一流学者在古代,二流学者现当代”。当时小说研究人才济济,诗学园地各显神通,散文、戏剧等也各有名家把守。我选择了报告文学作为自己研究的方向。80年代,是报告文学生风起潮的时代。居处一隅,青春在我,信息容量丰富的报告文学成为我了解外面世界、延伸我有限经验的视窗,其中有些精警而富有穿透性思想的作品,为我提供了观察社会与人生的视角、方法,抑或是精神资源。但是,当时报告文学创作与报告文学理论批评之间是很不对称的。主流的文学研究学者和评论家,大多对报告文学视而不见,只有一些零星的边缘学者和评论工作者,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以“客串”的身份,进行报告文学的评论和研究。于是我很不自信地走进了报告文学的领域。
研究从容易着手的地方开始。我见证并且感受了1980年代作为文学主潮之一的报告文学,最早的一批文章是就“时”取材的。我就“集纳”、“全景”式报告文学、“问题”报告文学、女作家报告文学、文艺体育题材报告文学、历史题材报告文学等专题作了一一的观察和分析。现在看来这些文字多少有些稚嫩,但它们却使我阅读了大量的报告文学作品,锻炼了我分析评判作家作品的能力,奠定了我进一步研究报告文学的基础。
......(作者:丁晓原 单位:常熟理工学院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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