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精神犹如人的性格,不能用好与坏,高贵与卑贱划分,只能说存在差异。
中国人和法国人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感情细腻、散漫。就个体而言,都倾向于有组织,无纪律……但是,这些相似只是表面上的。就说浪漫吧,中国人骨子里是浪漫的,却是内向的浪漫,老庄式的文人浪漫有个尺度,那就是别背离儒家传统。法兰西狂放不羁的浪漫也有个尺度,那就是法兰西的哲学传统。从法国哲学传统走出来的哲学家,是蒙田、帕斯卡尔、笛卡尔、卢梭、萨特这样的人。比较同样是哲学民族的德意志哲学家康德、黑格尔与英吉利之洛克、休谟,差异立刻暴露无遗。这差异就在于浪漫!
浪漫须有超越的理论激发点
法兰西式的“浪漫”首先不是文学艺术的,而是哲学的。缺少哲学深刻内涵的“浪漫”,只是做作的模仿,是浅薄。近代法兰西式浪漫的鼻祖,可追溯到平民卢梭。他敏感、任性、孤独,甚至忧郁多疑。但是,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是卢梭而不是别人成了法兰西精神史上的一座丰碑?一定另有原因!这个原因,用哲学的术语表达,叫“超越的想象力”。其效果是直觉式的雄辩。比如卢梭《社会契约论》中的第一句“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还有他的《爱弥尔》的第一句“凡是出自造物主的东西,本来都是好的,但一旦到了人的手里,就全都变坏了”,通俗易懂,却异常深刻,来自超越的直觉基础上的天赋良心。卢梭关于疏远或异化的理论,就是来自这些热情的直觉,并直接影响了黑格尔和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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