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对话”,跨阶层的“对话”,才能真正弥合阶层间的差异,最终走向同情/理解的可能。因而,“底层文学”作家与批评者需要从血肉生命般融入底层生活开始,由身“体”到神“悟”,与“伯纬”们及其生活图景建起对话关系,而非妄执于“新”或“左”的名分,以避免陷入画地为牢的境地。
2004年以来,随着底层叙事的异军突起,对“底层文学”的讨论成为文学批评界的显学。一般说来,“底层文学”写作的代表作家有陈应松、曹征路、刘庆邦等。他们无论是钟情湘西神农架松鸦的低徊夜鸣、“珠三角”经济发达地区林林总总工厂的苍茫,还是华夏中原矿区赤裸大地的疮痍,皆把视角如探针般刺入社会神经末梢的底端,注目这一群体的生存境遇。在众多评论中,有一种声音“振聋发聩”,即认为“底层文学”在处理写作与现实的关系时是现实主义的,作家的态度是批判性质的,是“五四”新文学中左翼文学传统的当代接续。因此,可称之为“新左翼文学”。
从某种意义上说,对“底层文学”的创作来讲,“新左翼文学”的命名提高了其理论向度,且推动了文学创作走出臭名昭著的“身体写作”的“泥潭”,并为21世纪初几年间的文学创作正了名,从而实现了其文学史的宏大目标。可是,仓促、简化地论断往往遮蔽事物复杂的状貌,“新左翼文学”命名概莫能外。具体说来,“底层文学”出现于中国社会飞速推展的21世纪初期。其时,市场、资本与消费从大的方面讲,渗透至国家乃至世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层面;从小的方面讲,渗透到家庭主妇手中的油盐酱醋,并由之带动整个社会阶层以空前的规模与速度分化裂变——这一切或隐或显地构成“底层文学”写作的蕴涵。
……查看更多内容请订阅《中国社会科学报》
《中国社会科学报》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及本网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