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堂〉〉
就我目力所及,除作家外,“唱盛”全部是来自于当代文学专业的学者,此外,他们也大都与他们所推举的作家关系密切。我想,维护自己的专业荣誉本无可厚非,为自己的作家朋友高声叫好也可以理解,但如果想对当代文学作出更准确的价值判断,最好还是去除一些情感因素。
去年年末以来,关于中国当代文学的价值定位问题曾一度争论得非常热闹。有朋友建议我参与讨论,我却一直没有动笔。记得2008年在当代世界文学与中国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我曾有《面向世界:中国当代文学还缺少什么》的发言。此发言谈写作自由的缺乏对当代作家与文学的影响,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我对当代文学的看法。面对今天的讨论,这一话题似乎依然绕不过去。但这里我已不想老调重弹,只是想说点别的问题。
早在2008年,我便看到过一种说法:新时期文学30年超过了现代文学30年(吴义勤)。去年以来,此种说法又进一步发展成“中国文学处在最好的时候”(王蒙),“中国文学处在前所未有的高度”(陈晓明)。简单地说,对于此种论断我是不敢苟同的,因为面对“最高级”形容词的判断句,我便有些回到过去的感觉,仿佛置身于60年代的历史现场。当然,我也不想把当代文学看得一无是处。也许,我们需要把相关的问题复杂化。
从严肃文学的层面看,新时期以来确实出现了许多不错的作家与作品。这些作家作品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之类的教科书中都会提到,我这里没必要一一列举。但值得慎重考虑的是,这种“不错”是相对于什么而言的?他(它)们是不是已超过了现代文学30年,进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浏览当代文学“唱盛”的言辞,我注意到一个现象:他们大都是从现代汉语的使用,本土经验的表达等方面进入问题并形成判断的。这种思路当然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还是“纯文学”观念的产物。也就是说,他们更多看重的是作品的“文学性”(我在俄国形式主义文论家所界定的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却大都忽略了作品的“思想性”。比如小说,当今一些作家的作品,其语言的纯熟,叙述的精致,结构的巧妙等等,确实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但它们的思想内涵是否深刻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是需要打一个问号的。举例言之,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被一些论者捧得很高,我读过之后也觉得不错,但我只是承认它技术层面不错,而思想性离那种高度还有一定的距离。其他所谓代表“高度”的作家如贾平凹、莫言、阎连科等等,亦可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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