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一个神秘的地方。它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镇、欧亚文明交汇的中古舞台,更是无数艺术家向往的殿堂。今天去敦煌研究院,能看到一尊名为《青春》的雕像:梳着齐耳短发的少女手拿草帽,肩挎背包,整装待发。据说,她的原型就是初到敦煌的樊锦诗。从青春少女到白发老人,从事了近50年的石窟考古、保护和研究工作,樊锦诗当之无愧地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敦煌女儿”。
我作了一点贡献
记者:1963年您从北京大学毕业后来到条件艰苦的敦煌,当时您想到会终生作石窟研究吗?
樊锦诗:我年轻时非常向往敦煌这个佛教艺术圣地。在北京大学读考古学专业,专题实习来到敦煌,当时并没有想到会终生搞石窟研究。石窟给了我极大震撼,里面任何一个洞都堪称一个艺术博物馆。然而,只要一出洞,就是恶劣的自然条件:背后是沙漠,周围是戈壁,电灯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条件非常艰苦。
实习时,敦煌留给我两个深刻印象:一是莫高窟;二是常书鸿、段文杰等一些老先生。他们在这个寂寞、荒凉的地方一干就是10年、20年,完全凭着一种很纯的对艺术的追求。我当时对他们既不能理解又很钦佩,觉得他们很了不起。我当时的心态是实习完了就走,没有什么想法。
那时的人比较单纯,敦煌要人,我就去了。父母那边有些阻力,但我觉得,要讲诚信,承诺了就要做到,不能光说大话,总得有人去。不过,当时还是有“临阵脱逃”的想法的。现在看来,当时的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时间越长,亲眼目睹莫高窟的保护工作渐有起色,就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记者:2009年9月14日,您被评为“百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之一,您怎么看待这一荣誉?
樊锦诗: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也很激动。我的理解,这个奖不是颁给我个人的,而是颁给整个敦煌研究院的。60年评了100位,我们名列其中,这表明我和我代表的敦煌研究院为国家作了一点贡献,得到了人们的承认。我只是一个代表,如果没有老前辈们,没有几代人做的这些保护和研究工作,没有大家的辛勤努力,就没有敦煌研究院和敦煌莫高窟的今天。
敦煌研究院、敦煌莫高窟的发展是和历史同步的。国家兴旺,它也兴旺;国运不济,莫高窟也不济。解放前,政府黑暗没落,政权摇摇欲坠,文物自然就会被列强掠夺。今天,时代变了,国家发展了,敦煌莫高窟的保护和研究也做得越来越好。当然,这里面有很多事情还需要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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