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拉姆斯曾在《镜与灯》中谈道:柯尔律治创造性地将理性活动比作植物的成长、吸收和呼吸,由此,“理解”、“认知”便成为一种“正在”成长、凝结的动态过程。这种植物生长的模型,不仅存在于阳明心学中,也普遍存在于东西方思想传统中一切有关经典诠释的活动之中。阳明曾遗书叔贤曰:“道一而已。论其大本一原,则《六经》、《四书》无不可推之而同者,又不特《洪范》之于《大学》而已。譬之草木,其同者生意也;其花实之疏密,枝叶之高下,亦欲尽比而同之,吾恐化工不如是之雕刻也。” “道一”是生命的“大本一原”,无论《四书》、《六经》,还是其他经典,都是生命的大枝、小枝和丰盛的树叶。
在古代中国,“修辞立其诚”是“立言”的一条基本原则;在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里,说服人、打动人,也是修辞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周敦颐的《通书》廿八章:“文所以载道也。……不知务道德,而第以文辞为能者,艺焉而已。噫!弊也久矣!”仁,操则存,舍则亡,故曾子曰“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上蔡解释“出辞”,说:“犹佛所谓从此心中流出,今人唱一喏,不从心中流出,便是不识痛痒。”又说:“出辞气者,从此广大心中流出也。以私意发言,岂出辞气之谓哉!……若夫大而化之、出于自然,则‘正’、‘动’、‘出’不足言矣。”上面的论述主旨都类似,凡言,必出心声,宛如从心中流出,此谓“出辞”;而非以私意发言,这只是“技艺”、“文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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