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间,所谓“轴心时代”出现了“超越的突破”,形成了中国、印度、希腊三大哲学体系及其运思方式。然而,中国、印度、希腊三大哲学体系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统一发生的历史根源存在与否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中国文化在颛顼改革形成的王官文化之前,还有一个介于王官文化与原始阶段之间的巫官文化阶段。这是可以得到证明的。据《左传·昭公十七年》记载:“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皞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以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这里所说的“黄帝氏以云纪”、“炎帝氏以火纪”、“共工氏以水纪”、“大皞氏以龙纪”、“少皞挚”“纪于鸟”的职官系统,其实都是巫官,因为它们都“能纪远”。而所谓“远”,是指这些职官的建立和任命,都有着天命神权的祥瑞征兆。也就是说,这些职官,都是通神的。由神职而兼民事之官,可称之为巫官。只有从颛顼“绝地天通”的改革之后,神事之官才不再兼民职。所谓“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以民师而命以民事”,即这种职官的设立,再不以神启为根据,而以民事的需要设立。这一改革把中国进入文明阶段的文化截然划分成了两个阶段,即巫官文化阶段和王官文化阶段。中国文明是经历了巫官文化和王官文化两个阶段,才进入它的哲学突破期的。明了这个基本的事实,我们才能最终揭示中、印、希三大哲学统一发生的历史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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