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英国考古学家戴维·克拉克(David L. Clarke)曾以“考古学纯洁性的丧失”(Archaeology: The Loss of Innocence)来描述当时处在变革中的西方传统考古学,以倡导他热衷的“新考古学”。但今天的西方考古学,早已不是当年“新考古学”的模样了。学科的发展,似乎永远伴随着对传统的涤荡。
中国考古学是源自西方的“舶来”学科,却无可避免地融入了某些东方传统。那么,中国考古学近百年历程中,究竟有哪些东方因素影响了考古学在中国的发展?
北宋以来的“金石学”,是常被人们提起的中国考古学中的传统因素。一些学者视“金石学”为“中国考古学的前身”。金石学重视的是古代吉金鼎彝的收藏,研究重点是铭刻文字。中国考古学初期,金石学的影响随处可见。1928年董作宾先生被派往安阳调查殷墟时,即以获取刻辞甲骨为目的,忽视陶器、兽骨等遗物的收集,显示出田野工作背后强烈的金石学影子。金石考据的成果,也影响了中国考古学早年的研究方法。郭沫若先生在其论著《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和《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中,立足文字考释成果来选定“标型铜器”,成为金石学与考古学相互影响的正面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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