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阜阳“的哥”的幸福生活

　　□本报记者 陈静 发自安徽阜阳

　　出租车被视为一个城市的形象和名片，其行业的发展折射出时代的变迁，见证了城市人的生活足迹。出租车司机（“的哥”）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见到的一类群体，他们多为改革开放初期较早“下海”的个体户，素以“见多识广”著称。日前，记者在春节回乡假期中偶遇一位名叫牛达（化名）的“的哥”，随机记下了他的人生经历。从其经历中，不难窥见一个城市乃至一个时代的变迁。

　　记者的家乡阜阳是安徽省一个不大不小的地级市，系京九线乃至全国的重要铁路枢纽站，交通便利，是全国五大农民工源头之一。近些年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阜阳市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阜阳的出租车出现于20世纪末，兴盛于21世纪初，车型由“夏利”到“富康”、“奥拓”再到今天的“千里马”和“捷达”。出租车行业一方面见证了城市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

　　2月17日是农历初四，按家乡的习俗应该走娘家亲戚。春节期间的士很不好打，等了近15分钟，记者才打上车，司机叫牛达。牛达的车看起来不错，虽然这几天天气不好，可是他的车从里到外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牛达今年47岁，是出租车的小老板，平时自己开夜班，另外雇了一名司机跑白班。这几天，司机回家过年，所以白天牛达也亲自上路了。他向记者吐露，现在雇人难，都不愿意给别人打工，有点手艺、有点钱就想自己单干。大年三十包红包，多包了200元给司机，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来。不过，牛达说起来仍是笑意盈盈，末了还补充道，和谐社会需要相互理解。

　　开了近20年出租，另外拥有一个养殖场的牛达以前是个工薪阶层，后来干上了这一行。牛达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在部队开车；小儿子在家里和母亲一起照料养殖场；女儿是教师。现在，牛达的出租车一个月能挣不少，再加上养殖场的收入，在阜阳这样的城市，牛达一家人早已跨进小康，大踏步迈向富裕了。女儿给牛达买的东西吃不完、用不完。平时牛达不抽烟、不赌牌，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喜欢交朋友；二是喜欢养宠物和花花草草。“我家里养了三只藏獒”，牛达用神秘而又充满骄傲的口气对记者说，“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盆景，最乐的事情莫过于坐在自家院子里和朋友喝点小酒，聊点小天。”说着他还拿起手机给记者看家里的藏獒照片。那是只幼年藏獒，在平原地带被照顾得相当不错，已经初露勇猛。另外还有几张自家院子的盆景照片。谈及养殖场的生意，牛达表示，2009年猪卖得不好，因为饲料涨价，猪的价格便宜，因此收入不太理想，其他畜禽还不错。

　　在与记者聊天的半个小时里，牛达接了三次电话，是家里人催他回去吃饭。

　　据记者了解，在家乡像牛达这样有着自己的生活理念和价值观，愿意捣腾小生意的人有不少，并且大多收入可观。他们依靠勤劳和聪明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虽然有点苦、有点累，却乐在其中。文化程度不高、视野不开阔是他们的不足；但另一方面，脑子活络、勤劳善良、能够很好地把握机遇是他们的优点。也许，正是千万个如牛达这样看似在社会里出演着“小剧”的人，绘就了今天中国在社会转型期的众生相。

　　回家的路越来越“短”——亲身体验“高铁后”生活

　　□实习记者 吴婷 发自浙江乐清

　　从北京飞到上海要2个小时，从上海坐上去年国庆期间开通的甬台温高铁，再花上4个小时10分钟，记者就到达了乐清家中，回想起一年前上海到乐清的高速公路还要7个小时，甬台温高速铁路的开通让回家的路越来越“短”。

　　甬台温高速铁路于2004年10月27日全线开工，建成后，将宁波、台州、温州3市连为一体，形成浙江省内铁路环形布置格局，有效改善了交通运输条件和投资环境，并加强了浙江与其他省区市的联系，促进了东南沿海地区经济社会的持续、快速、和谐发展。

　　2009年9月1日上午，台州到宁波段开始动车试运行，为正式开通做筹备工作。10点44分启动，11点27分到达，台州至宁波全程43分钟，最高时速达到253公里/小时，果然神速！

　　高铁“冲击”公路老大

　　甬台温高铁建设耗时5年，在去年国庆期间提前正式营运。刚开始营运，就出现了一票难求的局面，有许多人是为了体检高铁而蜂拥购票。在杭州某大学读大三的黄一波告诉记者，在正式售票那天，他早早就来到售票大厅，排了整整40分钟的队，最后也没能买到。这样的局面足足持续了近两个月，一直到12月中旬后，高铁票才不那么抢手。

　　短途的高铁票也热销许久，从台州温岭到温州雁荡山，高铁只需要5分钟，从温州雁荡山到温州南，到瑞安都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温台两地的很多市民为了体验高铁，不厌其烦地从城镇中心坐车到火车站，再从火车站坐车到另一城镇。

　　据温州雁荡站站长陈建伟介绍，因为市民对高铁的热切关注，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正式营运的日子一再提前，最后在9月28日就发售了第一趟车票，半小时内，8组列车的票就一售而空。

　　高铁的出现，一下就撬动了温州地区客源市场资源配置的格局，公路“老大”的位置受到了很大冲击。据“浙江快客”公司经理褚立强介绍，2009年10月以来，客运量与2008年同期相比下降不少。比如宁波快客的客流量在2009年12月份同比下降了35%左右，杭州线路客流下降了10%。

　　参观火车站成新休闲方式

　　对于台州、温州两地的市民而言，高铁第一次走进他们的生活。

　　台温沿线站点的居民兴起了新型的“旅游项目”——参观火车站。雁荡乐燕旅行社经理叶乐燕笑着告诉记者，自从高铁一开通，从上海、杭州方向来的游客在2009年10月同比增长了近3倍。很多游客一到乐清都不着急奔赴雁荡山，而是让导游带着大伙好好参观一番车站。

　　在火车站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很大一部分是当地居民。家住雁荡镇中心76岁的包秋莲阿婆，自从火车站建好后，她的散步路线已经改为从家—火车站—家一个来回，每天雷打不动。“这个点你能看到从上海过去到福州的那班车，只经过不停，雁荡目前停的只有两个班次。”阿婆对火车运行状况的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车站工作人员。

　　甬台温高铁春运不紧张

　　春运一向让中国铁路系统的工作人员面临巨大压力。但从记者这次对春运的亲身体验和调查来看，甬台温高铁的春运却不紧张。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作为一个县级市的乐清，却拥有雁荡、绅纺、乐清三个停靠站点。绅纺站一位工作人员说，“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

　　“三个火车站，当然有好处，方便铁路沿线乡镇旅客，但也从某种程度上导致班次不够集中，缩小了旅客的选择空间。” 绅纺站站长张建伟介绍，从今年1月30日到2月6日，该站最大的一次客流量也才113人次。

　　春运不紧张也体现在另两个车站，陈建伟统计，2月5日和6日客流量达到最大为280人次，据他估计春运最高峰大概为400人次，对于车站运营依然不会有压力。

　　春运不紧张还在于相应配套设施没能及时跟上，前往三个火车站的公交虽已开通，但出现了高峰期没有车，不是高峰开空车的现象。火车站周边的道路和停车场也未能及时整修，给私家车前往火车站也带来难题，。

　　春运不紧张更是源于车次较少，甬台温高铁仍是一票难求。就乐清地区而言，在外经商有36万人，高速铁路的开通，对于一向选择高速汽车回家的乐清人而言，他们期待更多高速、安全而又舒适的铁路得以开通，让回家的路越来越“短”。

　　回乡人讲述买票“历险记”

　　□本报记者 宋晖 杨阳 发自吉林松原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过，火车缓缓启动，车厢里挤满了人，记者站在狭窄的过道上，今天是大年廿九，是春运高峰中的高峰，很多人买的都是站票，要在火车上站好几个小时，但是这比起买不到票的人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莫然是记者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位民工，家住吉林省松原市长岭县，今年40岁，走南闯北加上风餐露宿使他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前年随镇里的包工头出来务工，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回家过年。去东北的火车和南下的火车一样，一到了过节就突显出铁路的运力不足，这也是记者能够与其得以攀谈的一个机缘。莫然和两个大编织袋占去了两个半人的地方，由于车厢内不允许吸烟，而车廊也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吸烟的地方，于是和陌生人聊天便成了陌生人之间的默契。记者的票是朋友转过来的，但莫然的票却有着辗转曲折之路。“都说北京的火车票不好买，我就不信，我去了火车站两趟，第一趟是问明白到底哪天几点卖12号的票，”莫然颇有些自豪地说，似乎为了显示他特有的精明，“那我就知道了，3号早晨九点卖，你猜我几点去排的队，早晨四点钟。”记者惊叹了一声：“哇，这么早！”“可是在我前面已经有三个人了，他们一看就是票贩子，坐在小马扎上，腰一弯，头靠着膝盖睡觉。我当时想，没事，第四个肯定能买到票，本来想买个慢车的，反正也没啥事，到车上就睡觉呗，我这是第一次在北京买火车票，在俺们那疙瘩，买个票啥的，老容易了。”莫然说着说着就跑“回乡”了，“俺们村是贫困县中贫困村，老少爷们为了几个钱，都东奔西跑地打工，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开始呀，都是筛沙子，扛水泥袋，然后逐渐学些细活，像抹灰啥的，一些小年轻的，有的还学点技术，但能看懂图纸的没几个。一年下来，能剩个万把块钱，这几年，也有拖欠工钱的，但我没赶上，反正你要是跟对人，他就是打不开点，欠个个把月的，也都可靠。”莫然一看就是个烟鬼，虽说不能吸烟，但烟一会儿在手里敲着，一会儿在嘴里咂着。

　　“跑题了，跑题了。”记者似乎对他到底怎么买的票更感兴趣。

　　“哦，买票是吧，我就一直在那排着，这人啊，是越来越多，到了七点多，整个火车站购票大厅就都是人了，我当时还给照了下来，你看。”

　　说着，莫然从里怀兜里掏出手机，里面存了很多照片，有在天安门国旗附近的，有在王府井步行街的，有在西单天桥的，有在后海酒吧前面的，“找到了，就这个，你看当时多少人。我们村也没这么些人啊。”

　　“接着说，买票。”记者生怕他跑题。

　　“对，对，那场面就像赵本山小品里说的‘真叫人山人海’，然后警察就来了，大门一关，九点卖票前，就不让进人了。八点时，旁边的窗口出了问题，大家伙都嚷嚷起来，好像那个窗口叫‘无障碍窗口’，突然来了几个残疾人，直接排到了第一位，你不知道，那些排到前几位的都是头天十一点就来了，人家‘老黄牛’也挺辛苦的，赚点钱也不容易，可就被生生地给挤到后面去了，我们说挡路可以，但不能挡人家财路，人家是要拼命的，然后就来了几个警察，我才不看这热闹呢，还有一分钟就卖票了，大家就都看着那个大表，最后一起倒计时，终于卖票了，我算计着也就几分钟就能轮到我了，手里攥着钱，可排在第一位的人却和售票员问个没完，手里也是一大把钱，怎么也有个几千吧，好不容易他买完了，就站在了第二个人的后面，第二个人又问个没完，买完后，刚才排第一位的人又重复地买，就这样，前面三个人折腾了有半个小时，队伍一直都没有动，排在后面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慢，纷纷从队伍中出来看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并呼喊起来，这时警察又来了，强行把前三个人赶走了，而我亲眼所见，妈呀，他们手里能有半个手指头高的票。我一问，我要回家的所有的车次都是没票，才不到半个小时啊。”

　　“你不会是在票贩子手里买的吧？”

　　“我今年是一定要回家的，70岁的老太太就等着我回去过年呢，家里的猪都杀了埋在雪里了。我是遇到好心人了，我没买到票，没招儿没招儿的，一边想自己咋就不能早起几个小时呢，多睡那几个小时觉有啥用啊，这时候，原来排在我前面的，刚才被警察撵走的一个人跟我说，老哥帮我捎几张票，你问问卖票的，还有没有这几个地方的票，说完就给我递过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车次，我一寻思，都不容易，就帮他买了几张。结果呢，我买完票后，他就问我去哪里，然后就正常价卖了我这张票，我是遇到好人了，真没想到北京买票这么难。”

　　莫然一路上讲了很多很多，是个很能聊，一提到回家便兴奋的人。说完这一段似乎有些疲惫，他依偎着那两个袋子，声音越来越小，在噪杂声中睡去了。

　　交通改变家乡

　　□本报记者 孙龙 发自辽宁凌源

　　2月11日，拿着千辛万苦买到的火车票，记者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记者的家乡位于辽宁、内蒙古、河北三地交界的辽宁省凌源市，曾入选过全国考古十大发现的“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世界级旅游资源——热河生物群化石产地的核心地域，以及被国务院批准并公布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的凌源皮影就在这里。

　　不过，由于凌源市地处辽宁西部的丘陵地带，交通曾是影响这一地区经济发展的难题。从凌源到北京只有两趟火车，400多公里的路程要坐上近10个小时，按这个时间计算，坐动车从北京出发早已到达哈尔滨了。近年，随着京四高速公路的通车，大大缩短了由凌源到北京和沈阳的距离与时间，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的各种车辆也成了家乡的一道风景。

　　每次回家，都感觉像到了一个新的城市，路不仅变宽了，而且低矮的平房也难寻踪影，新式楼房近乎遍布了整个市区。凌源市政府的一位工作人员表示，这仅仅是凌源城市建设的开始，毕竟凌源只是一个县级市，它在很多方面需要向国内其他优秀城镇学习，春节过后他们将组织工作人员到河南郑州去考察，看看郑州是怎样规划和建设城市的。

　　城市的建设刺激了当地群众的消费热情，在大城市随处可见的大型综合超市在这里出现了，过去露天的集市也都搬进了室内。超市中，货品的摆放和工作人员的服务完全有如在家乐福这样大超市的感觉。超市的服务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在上岗前参加了培训，还到大城市的家乐福、物美等超市去学习。

　　几年前，凌源人是不大愿意去新华书店买书的，因为那里面不仅看不到自己需要的图书，而且经营面积狭小，有人甚至说，“看门面是书店，进去发现是杂货店”。那么，现在的新华书店是什么样子？新华书店的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现在的书店从图书摆放、店内环境等方面，根据不同年龄读者的需求做了很多改进。比如，在儿童读物区由原来冷冰冰的摆放，加入了更为童趣和互动的元素，现在儿童都特别喜欢这里。近年来，国家加大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宣传，书店也引进了一些传统手工艺作品，如年画等等，效果非常好，群众特别喜欢。有的读者表示，比起以前死气沉沉的新华书店，他们更喜欢现在的书店。

　　交通的改善不仅改变了城市面貌，也提高了群众的生活质量。7天的春节长假转眼即逝，期待下一次回到家乡可以发现更多的变化。

　　温岭：一座需要寻找文化灵魂的城市

　　□本报记者 郑巧 发自浙江温岭

　　温岭隶属浙江台州，枕山面海，这一地理特征造就了温岭“山的硬气”与“海的灵气”两大文化基因，激发和培育了“敢冒险、有硬气、善创造、不张扬”的人文精神。温岭人分散在全国各地经商，过年时，有深厚乡土观念的他们大多会选择回家。作为一名过年回家的温岭人，记者得以再次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家乡。

　　惯于无规则的社会运行模式

　　大年初二，记者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隔着玻璃问清目的地，随即报价30元。平时，出租车的起步价是5元，而这次的目的地，按常理也在起步价之内。当记者要求打表或便宜点时，司机撂下一句话——过年没听说过打表的，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没30元没人会载的，随即扬长而去。

　　大年初四，记者再次拦出租车，一位和气的女司机同样隔着玻璃问清目的地，报价20元。面对记者有关出租车不规范的疑问，女司机说：“大年初一到初三随意报价是多年来的规矩啦。只是今天已经初四了，我上班时还问同行今天要不要开始打表，被他们嘲笑，我就按着他们的规矩办喽。不打表的情况大概会持续到初七正式上班前吧。”这位女司机很和善，因为目的地实在太近，最后主动减了5元车费。

　　过年时出租车司机直接喊价，而且可以讨价还价。针对这种情况，很多温岭人表示可以理解，认为过年时工资至少该翻倍，司机也挺不容易。

　　大年初七，记者来到温岭火车站，搭乘从温州开往上海通车不久的动车，途经温岭。候车厅外，来送客的轿车横七竖八地堵塞了交通。记者看到路旁放置着一块“此地禁止汽车长时间逗留”的牌子。

　　一进候车厅，过完安检，就见一块木牌上写着“D5558……车次请上二楼候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志或说明。二楼检票口黑压压地堵着一群人，没人排队，这与旁边先进的硬件设备形成了鲜明对比。8点20分出发的火车，8点5分开始检票。大家都向前涌，“插入车票—取出车票—通过”的检票模式让很多乘客摸不着头脑，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检票口教乘客如何通过，于是又是一阵混乱，检票的速度奇慢。

　　温岭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规则的社会运行模式。改革开放以来，从一开始的经营小作坊到发展民营企业，温岭人一直在规则外行走，摸爬滚打，也就习惯了这种无规则。

　　高素质人才无处归依

　　温岭这座陆地面积只有926平方公里的小城，有着“中国小型泵业名城”、“中国鞋类出口基地”等美誉。

　　她的产品远销世界各地，却缺乏吸引高素质人才的高新产业，温岭人在外学成之后返乡的不多。毕业于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拿了国际商务专业硕士学位的温岭人曾莹莹现在供职于上海一家法资企业，她告诉记者，“我非常喜欢温岭，也很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但是如果回到这里，除了考公务员，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做了。”

　　钱江摩托在温岭算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然而它的职工基本来自外地。“我的同事基本是外地人，连我的领导都是江西人，在那里我属于异类，”一位在钱江摩托从事翻译工作的温岭籍员工对记者说。

　　从全国各大高校毕业的学生选择回家，要么是因为要接手父辈的产业，要么是为进入公务员、事业单位系统，大部分人不屑于为别人打工，并且觉得家乡的公司没有发展前途。“80后”的金大中毕业后就直接到父亲经营的工厂里工作，他每月象征性地拿1800元的工资，开的车却是宝马。

　　凸显独特的城市精神成为难题

　　东方夏威夷温泉酒店矗立在闹市街头，欧式建筑显得富丽堂皇，但它实际上是温岭人很喜欢去的一个洗浴中心。走在温岭街头，你会时常看到各式各样的足浴中心、饭店、迪厅。

　　这里没有百年老店。温岭人追求新奇，会一窝蜂地拥到新开的饭店或迪厅。比如温岭最受欢迎的迪厅，前年是阿曼尼，去年是0576，今年应该是外滩18号了，一位在温岭生活的年轻人这样告诉记者。

　　记者发现，温岭的书店少得可怜，销售最红火的则是新华书店的教辅区。记者高中时很喜欢逛的经营人文社科类书籍的席殊书店经营不下去，于几年前倒闭了。“我想买2009年的十大畅销书，但跑遍了温岭的书店，却只找到其中的两本，”从事教学工作的林国华对记者说。

　　一本装帧精美的温岭宣传册上写着，“这是一座浸润着石魂与海魄的城市，坚如磐石而又灿若骄阳；这是一座孕育着钟灵与毓秀的城市，浑厚凝重而又清纯典雅……”

　　这样的描述自然很美。然而，如何凸显自己的城市特色，找到属于自己的独特灵魂，从而走得更远、更稳，则是温岭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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