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有限与无限的矛盾贯穿于哲学一切领域之中,是哲学世界观最根本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近代西方哲学家从不同的立场和视域进行了解答。正是基于对康德的一般理性的先验的“有限性”和海德格尔的意识内的个体“当下”体验的“有限性”的批判继承,马克思哲学对“有限性”进行了科学的阐释。
本体与无限
在西方哲学演进史上,“永恒在场”的形而上学呈现出不同的理论样态。古典形态的形而上学,由于其追求外在的对象是支配现实生活的“本体”,可视为本体论的形而上学;当“本体”的追求在中世纪里完全以神的形象显现时,也意味其自身的终结;近代以自然科学为奠基的知识论拓展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古典形态的形而上学的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建立在自明“我思”基础上的知识论形态的形而上学。“我思”作为一种自明确证性的“本体”,与外在对象“本体”不同,是一种内在意识的精神“本体”。就本体论特质而言,它仍然是古典形态的本体论在近代的逻辑深化,其解决的问题就是意识内的“我思”怎样切中外在世界,即知识的客观性问题。
无论是古典形态的形而上学,还是近代知识论的形而上学,其哲学前提都是确立一个不言自明的“本体”。“本体”作为一种“无限性”的象征,它是无时间性和无历史性的存在,哲学的正当性和崇高性就奠基在其前提的“无限性”规定之上。所以,对“无限性”绝对超越的寻求是建构本体论的前提,也是衡量传统哲学性质的基本尺度。以“无限性”的“本体”作为根基的形而上学产生、发展和兴盛的过程,也就是现实人的生活及其生活世界“有限性”旁落的过程,因为“本体”的崇高彰显了现实生活的低俗;“本体”“无限性”的高贵映衬出现实“有限性”的低贱;“本体”的“永恒”追求是以唾弃现实的历史的“变体”为代价的。因此,形而上学的达成是以追求“无限性”的本体为目标的,在“无限性”统辖下所确立的形而上学里,是没有人的现实生活的世俗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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