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世纪70年代末以来,围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名称和实质展开了一系列讨论,取得了诸多有益的成果。归总起来看,这些探讨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来面目;二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价值。这样的探讨当然是必要且富有意义的。本文试图展开另外一个方面的思考: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怎样传播到中国来的?在这个过程中它的形象发生了哪些变化?质言之,在思想史的研究中,重心不在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是什么,而是它在中国的形象变迁。这一思想史考察至少应当涵盖如下内容。
第一,之所以把研究范围限制在1918年到1938年,是由于这20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传播的起始阶段、起步阶段,基本的问题域界定是在这20年,最有思想的生机与活力是在这20年。此后,一切就都迅速地规范化了。尽管不断有新的思考、政策和原则,但作为自由思考的讨论,在气象和风范上未能超出1918年后的20年。今天再度关注这一时段,一是为了重温少年的生猛,二是希望重新激活自由思考的力量。
第二,对待史料的态度。处理思想史的议题,搜集和梳理史料是最基础性的工作,这需要一定的原则。在以往的研究中,对所谓著名人物的文献大量征引,以至于给读者一种错觉,似乎在那一历史阶段,只有著名人物在思考和写作。而诸多的人物和作品,包括当时影响很大的人物和作品都被忽略了。如果我们希望把握历史的“真相”,就必须通过对史料的广泛搜集和仔细梳理,搭建出特定的历史场景,在此基础上,才能进一步探寻其中的格局。
第三,关于日本和苏俄对中国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运动的影响。众所周知,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能够影响20世纪初的中国,日本社会主义者的影响不能小觑。20年代后,苏俄的影响逐渐增大。由此,我们遇到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如何估价中国思想界的创造性?一般说来,翻译和介绍的重心在于符合原本,研究中就多了创造性思考。但在考察二三十年代的文献时,我们常常难以判断这些著述在多大程度上属于转述,多大程度上属于独立思考。李大钊五四时期的文章就遭遇这样的质疑。事实上,当时稍微有长度和深度的文章,都难逃这样的追问。这里的关键不在于学术规范,何况进步的知识分子也不一定认为自己做的是纯学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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