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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顶你个肺”
作者:haowj   日期2009-09-08 10:25:00   《中国社会科学报

  “顶你个肺”,有人说源于《方世玉2——谁与争锋》,但《疯狂的石头》却是使其进入大众视野的催化剂。有学者撰文认为“肺”是“化閪”(fa-hei)甚或是“块閪”(fai-hei)的合音。这里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在粤方言区经常连续表述为:“顶你个肺,塞你个胃。”

  若合音说成立,“胃”当何解?该文关注的焦点在“肺”上。其实,从这句话的性质上看,本是顺口溜,其特点是上口,尾字押韵,便于传播。肺fai(粤语)、胃wai(粤语),两者韵尾相同,便可构成顺口溜,并不需要牵扯合音。若语用需要,其表达还可延伸,粤语“闩你个水喉掣(zai)”。进入普通话中,肺(fei)、胃(wei),还可以有相应的延伸表述方式,“顶到你花开又富贵gu(e)i”,像王则柯在2008年11期《万象》中也提到了,粤方言中可延伸至“顶你个心肝唔拉肺”。足见,合音说只是为从语义上要把这句话严格地定义为涉性的詈语,但类似“顶你个心肝唔拉肺”的说法也难以解释,而从其顺口溜的传播性质上看,合音说也实无必要。

  从结构上看,“顶你个肺”属于动宾式已无争议,但具体是双宾结构,还是领属性定中结构做宾语,是有争议的,但无伤大碍,不做深究。无论是哪种动宾结构,动词“顶”和宾语“肺”的施受语义关系不发生变化。那么怎么看待动词“顶”这个关键要素呢?方言和普通话互证可见“顶”义的端倪。在现代汉语普通话中,“顶”可归纳出[+满]的义项。如:(1)听说那帮兄弟们也喝顶了,没胃口。(2)吃顶了。(3)为什么最近抽烟没有烟顶肺的那种感觉了?从中可见,“顶”和“塞”具有共通的义项。

  还可从“互文”的角度观测这一问题。“互文”是古代汉语中一种常见的修辞手法,古人在行文过程中为了避免词语单调重复,交替使用同义词,其特点是在相同或基本相同的词组或句子里,处于相应位置的词可以互释。这样可以从已知词义来推知另一未知词义。如“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楚辞·涉江》),其中的“用”和“以”处相应的位置,由此可推知“以”就是“用”的意思。成语“求全责备”中,“求”与“责”处于相应位置,可知两词同义。“顶你个肺”经常和“塞你个胃”一起使用,“肺”和“胃”对比,“顶”和“塞”可同义。这为上文“顶”的语义分析提供了一个佐证。那么,“顶你个肺”到底何意何用呢?从“顶”的语义特征中可看出,“肺”和“胃”都被塞满,当然不好受了,所以,当说话人表达不满、忍无可忍时,皆可用此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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