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启功先生给孙楷第先生的信。从内容看，孙楷第先生在面谈时问到了有关敦煌变文中押座文的偈语范式，启功先生在信里抄了好几段押座文的例句，供孙先生采择。第一条S.2440号《三身押座文》的偈语，已编入《敦煌变文集》卷七（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8月第1版）第828页。另一条是同卷《八相押座文》之后的附件，亦见上书第826页。后面启功先生抄的是P.2305号《无常经讲经文》中的偈语，共七条，也已编入《敦煌变文集》卷五第656—670页。前面《三身押座文》和《八相押座文》的偈语，孙楷第先生早在《唐代俗讲轨范与其本之体裁》一文中引用过了，发表于北京大学《国学季刊》第六卷第二号（1937年模印，1938年装于长沙）。所以启功先生说：“恐已早经大著援据矣。”不过那时启功先生的《国学季刊》不在手边，因而校核无从耳。下面从《无常经讲经文》里抄的偈语，是孙先生以前没见到的。于此可以知道孙先生那时还在关心敦煌俗讲的问题，还有继续研究的愿望。

　　启功先生的信写于1月23日，大概是1956年，那时他正和王重民先生等在编校《敦煌变文集》，看到了不少敦煌卷子。这篇《无常经讲经文》由王庆菽先生初校，标题原缺，是启功先生在传观传校时考定为《无常经》的讲经文，才补上了标题。那时王重民和王庆菽、向达、周一良、启功、曾毅公六位先生合编《敦煌变文集》，每篇变文由一人校录，由其余五人传观传校，工作非常严谨，是古籍整理工作的典范。正好今年《文献》第2期发表了《王重民等有关〈敦煌变文集〉的信函二十四通》，都是启功先生所收藏的文献资料，可以对照参看。

　　（作者单位：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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