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像是一场告别,就如同这初冬季节的落叶。
涓水湾的初冬,阳光很好,成百棵高耸入云的金钱松正在集体举行仪式,向秋天作最后的隆重道别,金黄的落叶从枝头寂静地飘落,地毯一样厚厚地铺在草地上,铺在湖边的林间大道上,人走上去悄无声息。路的起始处,在抬脚迈进湾子大门的那一刹那,我记得我曾经有过一瞬间的犹豫,怕我脏乎乎的大头皮鞋会把涓水湾这金色浩瀚的静美踩痛,怕把一地柔软温顺的落叶踩痛。但我还是一脚踏进去了,一任漫天飞舞的落叶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上慢慢堆积,不伸手去抚落。那一刻,心是软的,像有一只柔荑正在温情地抚慰。
忽然想起聂鲁达说的“吟唱诗歌不会徒劳无功”,此情此景,我真切地感到体内有一颗沉睡的诗心在萌动。已经许多年未写过分行文字了,因为深知自己诗才平庸,怕稚嫩的诗作遭人耻笑。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但每个人的心底,哪怕是路边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的心底,都是有诗意埋着的,在特定的时刻,这种诗意就会像山冈上的月亮一样升起。就像我,面对这一面湖,这一大片林子,这落叶纷飞的天然美景,一颗心就会插上诗的翅膀,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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