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与灵魂、物质与意识、客体与主体、必然与偶然、压迫与自由、科学与人文……这些相互纠缠而又语义迭出的思想对子,给对世界的统一描述带来了巨大困难;但作为分类的原型,人类语言又似乎不得不使用它们。在“现代”诞生伊始,为我们栽下这株语言“恶之花”的,是笛卡尔。
笛卡尔建构“二元论”的意图是相对单纯的:与以目的因说明为宗旨的旧的亚里士多德自然哲学相对抗,建构新的机械论自然哲学,从而为以“数学化+机械因果观”为特质的现代科学提供辩护。如果“灵魂”与“肉体”完全区别,那么在对自然的认识中运用数学就成为可能。“物体”(“肉体”)的本质是“广延”,它无限可分,与数学对象同质。于是,物体的运动有目的便不再合法,因为只有具有丰富的认知、意志、情感特性的“灵魂”的活动才有目的,像亚里士多德那样,将重物的自然下降解释为“为了回到它的自然位置上”是犯了范畴错误。这也为现代科学提供了方法论根据:由于只有可以对全部现成知识进行“普遍怀疑”从而“悬隔判断”的灵魂才具有自由意志,所以现代科学所能应用其上的一切对象就只能被视作是“被决定的”,即一切物体的运动都是“惰性的”。与此相应,对非精神的一切客观物体的说明就只能是“机械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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