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学问这件事，你对得起它，它才对得起你；你下了多少工夫，它就会回报你多少。要想不下工夫就有收获，那不可能。我的体会是，一定要从小处着手，才能达到大处着眼。如果把方法弄倒了，不肯做艰苦细致的读书、考察、论证这一系列艰苦的工作，就想发现重大的规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方法论的问题　

　　李梦泽：构思这样一部创造性的学术著作，免不了会涉及方法论问题，能不能介绍一下您的方法？

　　李凭：研究历史当然有方法论的问题。北魏平城时代是拓跋历史上最辉煌的一段，也是大同古代史上最辉煌的阶段。因为北魏在这里建都，它成了北方的中心，不仅是政治中心，还是文化与经济的中心。这个城市的人口，根据我的考证，达到150万人，在当时来说，是一座超大的城市。而且，以平城为中心，开辟了多条交通大道，最近在大同有一些考古材料出土，对此作了有力的印证。长期以来，我一直希望能勾勒出拓跋部如何从小到大，发展成为后来这个样子的轨迹。它从嘎仙洞兴起，沿着大兴安岭南下到达河套，再乘淝水之战后前秦崩溃的机会进入大同盆地，进而发展壮大起来。是什么原因使得它能够迅速发展壮大起来？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理清拓跋部发展轨迹上的各个环节，只有理清这些环节，才能看出推动其发展的动力。然后，藏在背后的历史原因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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