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高考,1977》里面有一个感人的镜头:知青们为了参加高考在雪地上追着车跑。实际上,有不少知青连这样的“追车机会”都没有,始终在农田里干活儿,不停地干,上大学成了他们无法实现的梦,我就是其中之一。命运决定了我要用一生追“车”,30岁学外语,40岁念大专,60岁续本科,学习是我的乐趣,我追的是无形的时代列车。
1967年,刚上初二的我毅然报名去了北大荒,一干就是十年。在多年务农中,看到由于种子差,有的小麦亩产只有80斤,连麦种都收不回来。辽阔的黑土地却如此广种薄收,心里真不是滋味。每年收割时节,使用的都是苏联淘汰的“康拜因”,下雨就“趴窝”,还要人工小镰刀上阵,那可是成千上万亩呀,劳动量太大了。再说,机械收割的大豆,低部位的豆荚(我们叫“马耳朵”)几乎全留在了地里,浪费很大。那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所学的知识太少,心里萌发了读书的迫切愿望——我要上农大。但当时的“左”倾思潮盛行,非“红五类”子女是轮不上当工农兵大学生的。
1978年,我回到北京。在短暂的待业期间,我跟着广播学英语,学到了中级班。分到街道工厂当机木工后,1979年春天赶上首届电大招生,我考上了半脱产的英语单科班,成了郑培蒂老师的一名“我能见她面,她不认识我”的学生。当时我心里十分不平静,三个学期,工厂每个学期要给我交500元学费,这可都是大家的血汗钱。要知道,当时我一个月工资才37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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